老王家的学生绝不认输

*标题不对文系列。

*断断续续写了很久，所以可能有不连贯。

*期末考试后第一篇文，充作60粉贺文吧。

*因为对于其他三大文明古国以及古罗马只是有粗浅了解，当个段子看就行，考据党慎入。若有错误，欢迎指正。文末有注释。

*涉及省拟。

*古国组、丝路组友情向（你想说亲情向我也没辙）。

*就，可能没有表达出我想说的东西，一直很想写古国组的相处模式，表达白驹过隙，朝代兴衰，沧海桑田的感觉吧。

*文笔渣，剧情烂，如有踩雷，万分抱歉。

 

 

 

 

 

 

上司难得开恩放假，王大爷正躺在自家院子的躺椅上乘凉。

 

“喵~”

 

墙角处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王耀直起身子，张望着。从墙壁后探出个黑尖的脑袋，那猫儿金色的瞳子谨慎得打量着王耀，他来了兴趣，蒲扇一放，学着猫儿叫了几声，俯下身子招呼着。那黑猫踌躇一阵，抬起纤瘦的黑爪，肉垫稳稳得踏在石板上，缓慢而优雅地朝他走过来。是纯黑的，一身黑毛不带一丝杂质，保养得非常好的皮毛在早晨的阳光下流转着光华，猫首昂得高高得，一副傲人姿态，脖子上还挂着一圈闪着金光的镶宝石金首饰。

 

王耀正寻思谁家这么有钱，给猫穿金戴银，还想不想建设社|会|主|义了？把猫儿抱在怀里，人与猫大眼瞪小眼，王耀端详了一阵猫的脸型体态，还有脖子上那串项链，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风格……挺像古埃及那会儿的。

 

等等……古埃及？！

 

他瞪着那双金色眼睛，越看越熟悉，越看越惊异，试探地叫着：“贝斯特*…？”

 

“喵~~~”那黑猫高傲地伸长脖颈，优雅地叫了一声当作回应。

 

“……”王耀五雷轰顶头疼欲裂，哦，女娲妈妈伏羲爸爸，这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醒醒，王耀，你可是个唯物主义者，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说不定只是恰好长得比较像，恰好主人比较有钱，恰好又是个古埃及文化爱好者呢？

 

等等，我们意识体的存在就违背了无神论主义吧？

 

既然本身的存在就是与科学相悖，那么还魂这种反常识现象也好像说得通……吧？

 

没等他想完，就听背后一声轻咳：“劳烦把Bastet还给本王，耀。”僵硬地转过身，一身白袍玉立，婀娜多姿，混血人棕黑的面庞上是千年不变的高傲，沉重的黄金首饰冠于头顶，雕成蛇型，凶恶地吐着信子——他隐约记得这皇冠湮灭在火舌中的样子——手里拿着黄金权杖抱于胸前，高昂着头，几乎快用鼻孔对着他了。

 

王耀觉得信息量有点大，晕晕乎乎地点点头，把手里的黑猫递给埃及女人，那黑猫矜持地叫了几声掩饰欢悦，在主人怀里蹭了蹭，整个动作十分优雅流畅，却不失高贵。

 

王耀暗骂了一声，心说果真宠物随主人，都一个样，到哪儿还端着架子。

 

“收起你那高傲劲头，克里奥帕特拉*，没看耀都吓懵了吗？”阿拉伯女人呵呵笑着，梳理着鎏金的长发，虽是在笑，盯着古|埃|及的碧眼中无不是嘲讽。

 

克里奥帕特拉的脸扬的更高了，冷冷道：“我们月神的后裔便亲民了？美索不达米亚*？”*

 

王耀一脸懵逼：“等……等等，你们到底……”

 

“你们不要吵了，几千年了，还不消停？好不易才见一次耀，你们真的要这么吵吗？” 旃陀罗笈多*抱着双臂。

 

王耀：“你，你们听我说……”

 

“塞里斯！”脖子突然被抱住，王耀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罗慕路斯*大笑着，“好久不见呐！上一次还是在沙漠里见的面……说起来你家丝绸……”

 

王耀：“你们听我说完啊！”

 

另外四人静了静，罗慕路斯从王耀身上翻下来，几个人都上下打量着他，王耀鼻子莫名一酸，这种久违的感觉……当真怀念至极。

 

美索不达米亚笑起来：“你说，我们听着。”

 

王耀扶额：“等等，让我理一下，”他狐疑地看了一圈，四个人都在等他说话，“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诈尸还是还魂？先说好，建国以后不准成精。”

 

旃陀罗笈多“咦”了一声：“耀不记得了吗？今日可是你们家的中元节啊。”

 

王耀恍然：“‘七月半，鬼门关’，你们这是还魂来了？”心里想着这帮人怎么还过起这个节了。

 

克里奥帕特拉抚摸着贝斯特，那猫儿在她怀中舒服地呼噜起来，骄傲的艳后难得附和他：“可以这么说，不过吾等只能待一天。”

 

罗慕路斯哈哈而笑：“时间宝贵，塞里斯，快拿些佳酿来！”

 

王耀看了他一眼：“酒的话储物室里有，还有，不要叫我‘塞里斯’了，大秦。”

 

罗慕路斯道：“为何？你不是还在叫我‘大秦’吗？”

 

王耀慢条斯理整整袖口，道：“看得出来，你们还是老样子，我却不一样了，两汉早就完了，朝代也变了几轮，我也不再是什么因丝绸出名的‘塞里斯’，时代变了，叫我王耀就好。”

 

美索不达米亚笑起来，金发在阳光下灿灿生辉，轻声道：“我们能看到，我们都知道。”

 

王耀一怔，大脑微微当机，嘴唇颤了颤，欲言又止，鼻子一酸，声音底了些：“你们都……知道……？”知道唐的绝代风华，知道宋的繁荣街市，知道元的飞扬跋扈，知道明的富贵堂皇，知道……清的故步自封？

 

阿拉伯女人笑起来：“是，我们都知道。”

 

他突然有些想哭，想像四千年前一样躺在来自阿拉伯的长姐怀里，哭诉自己如何受了委屈，问她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闯进我家，豺狼虎豹一样烧杀抢夺，我千万孩子的坟墓无人祭扫，万万孤子流离失所，给我留下了整个民族永远忘不了、镌进骨髓的痛……

 

回忆起了不好的事，嗓子有些干，王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动了动，眼前似乎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朦胧间看见四张故人笑颜，他抿抿唇，出口的却是：“啊，这样啊，那你知道你大儿子多么不争气了吧？旃陀罗笈多？要不是我家史书有你孔雀王朝的记载，他指不定都忘了自己还有你这个爹呢。对了，前一阵他还找我麻烦，这笔账我还没算呢。啊啊，不过二儿子挺不错，和我关系很好。”

 

旃陀罗笈多：“……”

 

“还有大秦，你知道你两个孙子二战多怂吗？真是，也就撩妹方面深得你真传……其他的，恕我眼拙，可真没看出来。”

 

罗慕路斯：“……”

 

“对了，克里奥帕特拉，你儿子也一般，那边好像还乱着呢。美索不达米亚，你家那块就更不用说了，成天打来打去的……啧啧啧，看来看去文明古国也就我混得还不错……啊啊，忘了隔壁还有个霓虹——不过他家文化差不多一半都是从我这儿学去的，不提也罢。”

 

“………………”

 

“别说了别说了……” 旃陀罗笈多悲伤抱头，“你活得久你了不起，四大文明古国止剩你一个，完了就来埋汰我们……抛去罗慕路斯不算，我们三个好歹也比你诞生得早些——虽然都记不清楚了。”

 

王耀点头：“我活得久我是了不起，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清楚，前一阵国际不是承认良渚文化了吗？指不定他们现在还觉得我比你出生得早。”

 

其他三人的脸色顿时复杂起来，罗慕路斯倒也无所谓，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跟这几个老狐狸比起来，他到底还是年轻了不少，在争年龄辈分方面就没赢过。

 

王耀张嘴，还欲调侃几句，就听扣门声，大红的木门轻轻开了，“哥儿，我回来了。有客人吗？”王京从红门后转出来，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大多是蔬菜瓜果，他腾出手擦了擦汗，“我买了菜……今天晚上吃啥？……诶，没人儿？”说着推推眼镜，疑惑地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只有王耀一个人站在椅子旁，侧着身，双手微微伸出来，一只手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这是他与人交谈时一贯的动作。“远远儿的听您在说话，我还以为有客人……”心里却是一阵谢天谢地大哥难得放假那个死胖子没来捣乱。

 

“你说什么呢，明明就有人……”王耀说到这止住了声音，伸出去指人的手也僵住，尴尬地缩回来。罗慕路斯朝他龇牙咧嘴地扮起鬼脸。其他人看不见……？

 

王京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关切道：“大哥您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最近累着了还是咋了。今儿太阳怪毒的，您要不进屋儿休息一会，别热着，我拌点凉面啥的给您，要不再把内电风扇搬出来……千万别把身体搞坏了……”

 

王耀摆摆手，笑骂道：“我多大岁数了不知道冷暖，平时在兄弟姐妹前逞威风就罢了，还管到你大哥头上了，回去干活去。”

 

王京吐吐舌，垂头丧气地提着东西进厨房了。罗慕路斯闲不住，绕着王京走了几圈，指指点点的，问道：“诶耀，他怎么管你叫哥啊，你亲兄弟不就王黯一个……哦哦哦，想起来了，是那几个你抱养的，还挺乖，真管你叫哥啊……”

 

此时王京先生并不知道自己被某个大了自己近千岁的国当猴看了半天，他就是莫名觉得今天院子里阴气有点重，这想法刚冒出，就立刻甩了甩头，太荒唐了，21世纪了，还迷信呢。王京挠挠头，推推快要掉下来的眼镜，提着东西进了里屋，嘴里还哼着贵妃醉酒的某一段。

 

王耀侧头看去，直到王京的背影消失在门窗之后，大抵是听不见了，才问道：“这什么情况？只有我看得见你们？”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他可不想被弟弟当成精神失常。

 

旃陀罗笈多解释道：“姑且这么说吧。若是准确一点，只有对我们的真实存在有记忆的人，才能看见和听见我们。”

 

美索不达米亚道：“没记错的话，我们消亡时这些孩子还没有形成意识形态呢。”

 

王耀脸部肌肉抽搐了一瞬，何况是他们，就连自己那时也是开智不久，不过王秦他们几个年纪大的可能还记得大秦，这么想来，本田菊说不定也有印象。

 

他抬眸看看四人，其余三人不用说，年龄太大那个时候的人该死的都死的七七八八了，就剩下他一个老不死的，没什么可留恋的，至于罗慕路斯……“你不去看看你两个孙子？他们好像挺想你的。尤其是那个费里西安诺，前一阵还找我问你呢。”

 

罗慕路斯咧嘴笑了：“费里和罗维啊……确实很怀念……不过耀觉得他们怎么样啊？”

 

王耀诡异道：“怎么突然问我。过的都还好啊，感觉挺不靠谱的，不过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烦恼相对也会少很多吧。还真是羡慕。”他说到这，按按因为连续几天加班熬夜而酸痛的睛明穴。

 

“那我就放心了。耀说的不会错嘛。”

 

“这么信得过我？”王耀轻轻笑了，眼中是安然的神色。他贪婪地看着千年不见的故人，想要把他们永远镌刻在记忆里，衣冠明艳，分毫不差，笑容千百年也不暗淡。

 

“时间到了。”克里奥帕特拉纤手一指挂在树梢的斜阳，天边已泛起了晚霞，似火一般烧着。

 

其余三人了然，王耀知道归期已至，到底有些不舍。他眨眨眼，朝克里奥帕特拉的方向伸出双臂，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姐，猫给我抱抱。”

 

克里奥帕特拉皱皱眉，不太情愿地把贝斯特递给王耀，王耀把黑猫抱在怀里，在耳根处挠着，顺着脊柱往下顺毛。黑猫舒服地呼噜了几声。

 

撸够了，王耀才把贝斯特放回它主人的怀里。他犹豫了几秒，又张开双臂，轻声道：“你们也给我抱抱。”

 

对面的人愣愣，紧接着，王耀就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花香和草汁的味道——这个怀抱他想念很久了。几秒后，四周也被温暖包裹，是千年前习以为常，而现今不可奢望的。

 

“代我们活下去，活得长一些。”美索不达米亚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声音轻得好像微风拂过耳畔，王耀恍惚了一瞬，似乎回到了天地初开辟时，逐渐暗淡的鎏金长发，湮灭在火中的皇冠，贵霜落败的王师，凯撒的折剑和桂冠……那时他们也是如此，叫他活下去，活的长一些，代他们看看他们没能看完的三千世界。

 

王耀心中炸开一阵闷痛，缓慢地蔓延至全身，似乎要将他淹没。嗓子很哑，他吞咽几口唾沫，喉结上下动着，最后才浅浅“恩”了一声。

 

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入了四人的耳朵，他们脸上漾起笑，似乎是放了心。

 

于是他们挥挥手，向夕阳走去，火红的朝霞在他们身边燃烧，似是挽留，似是送别。他们朝王耀看了一眼，渐渐与千年前风华无限的古国重合，然后渐渐变得透明，直到消失在远方。

 

这一别，或许便是永恒。

 

王耀望着远方失神，直到王京在他眼前挥手在回过神来。

 

“哥？哥，您今儿好怪啊，可别儿真累坏了。我做了凉面，您吃不？”王京穿着个白色印着熊猫的围裙，和他气质不太搭，看上去怪好笑。

 

王耀含糊恩了一声，在餐桌旁坐下，刚拿起筷子挑了一根沾了芝麻的白面条，王京就问：“哥，我今儿去仓库拿东西，发现您那几坛子桂花酿好像少了些，是我记错了吗？还是您今天喝了？”

 

王耀心疼了一秒，道：“我喝了。”

 

王京：“诶？不是告诉过您不要一下喝那么多吗！您身体再好也扛不住啊！老了还是要注意一点嘛，真是的，回头秦哥知道您让他少喝酒自己还喝那么多，该有意见了。”

 

王耀加了块黄瓜：“人不大，话挺多。吃你的饭去。”

 

 

注释：

1. 贝斯特，古埃及神话中的猫神。

2. 克里奥帕特拉，埃及艳后名称。此处借用为意识体名称。

3. 美索不达米亚，即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位于两河流域。因为这个文明似乎也更替过不少次（古巴比伦只是比较有名的一个），所以直接用文明的名称来称呼意识体，顺便一提，下文中的阿拉伯女人也是指美索不达米亚。

4. 两河流域那块的文明好像某个王朝和古埃及打过架，还打败了，好像整个王朝也因此更替。而且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和古埃及文明挨得近，所以私设她俩经常掐架。

5. 旃陀罗笈多，记得不太清楚，似乎是古印度文明某个王朝的开国皇帝，这里用作意识体名称。本来是想用阿育王，但不知道为什么怪怪的，所以随便找了一个稍微有名气的。

6. 罗慕路斯，古罗马首任皇帝，罗马城创建者，这里用作意识体名称。其实一开始想用凯撒的……